冰言脸色顿时变得阴寒起来,“该死的,洛流灵那个贱女人竟想毒死公主您。”因为气愤,她忍不住爆出了粗口,随即她突然想到沐北宁方才含着那一口粥这么长时间,登时紧张的看着沐北宁,“公主,你身体有没有异样?”
“冰儿无需担忧,小小水银还奈何不了我,更何况她放入粥中的水银分量少,对人的生命造不成威胁。”
闻言,冰言缓缓松了口气,公主百毒不侵,再狠的毒药入了嘴毒性也被化了去,刚才那一口粥公主也没完全喝下,应该没事,沉默几秒,她猛然抬起头,脸色微变,“公主,刚才你说粥里水银分量不重,尚不能要人的性命,那洛流灵如此做,岂不是想让你无法为王爷诞下子嗣?”她很快想到水银的另外一个作用,那便是避孕,如果不是取人性命,那么百分之百她可以确定洛流灵真正的目的是什么了。
沐北宁轻轻点头,洛流灵应该是知道她懂得医术,这才在粥里放没有气味的水银,可是洛流灵千算万算没想到,她对水银的敏感,尝出了粥里渗有水银。
冰言心里暗自忖度,没想到洛流灵心思竟如此歹毒,此事她非要汇报给王爷听不可,看她还有什么活路。
像是知道她心里想什么似的,沐北宁将手帕递给了冰言,同时轻声吩咐道,“这碗粥倒了,此事除了你我,不能再让第三人知道。”
冰言瞪大双目,震惊的望着沐北宁,公主这是什么意思,她是打算隐瞒洛流灵下毒一事吗?这怎么可以。
“冰儿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洛流灵毕竟是墨宸的血亲表妹。”她只点到这里,冰言就知道她的意思了。
因为洛流灵是王爷的表妹,所以公主不想追究此事。
公主这是怕王爷横插在中间,左右为难吧!
可是这样做真的对吗?
“去吧。”沐北宁对她挥挥手,让她将那碗粥给清理了。
冰言退下后,沐北宁嘴角冷冷勾起,看来她与洛流灵是不可能因为北堂墨宸的缘故,相安无事的和平共处了。
这日,用过午膳后,许是早晨迟迟才睡起,午休她一点睡意也没有,便挥退冰言,独自一人在屋内。
沐北宁临窗而立,她一袭素白的曳地长裙,只袖口用粉色丝线勾勒出精致的粉色薰衣草,白绸缎带束腰,衬托得她格外纤细、单薄。一根淡蓝色的蕾丝发带轻轻绑起一缕发丝,瀑布一般洒落的背后。
她手握着一个茶盏,视线望着窗外水雾迷蒙的小湖,静静地听着这江南绵绵的秋雨,放空心境,好好享受这难得的惬意。
她就那样静静的站在那里,偶尔会轻轻的呷一口清茶,但她大部分时候的视线都是落在窗外,倾听雨声,她看起来孤寂、高贵,让人心生怜惜。
不知不觉,她就静静的站在窗前,倾听了大半日的雨声。突然,她后背一热,一双铁臂已将她困于怀中,他伸手将她手中的茶盏拿过,喝尽盏中的茶水,而后将空盏置于桌面上,他温润柔和的声音紧贴着她的耳畔响起,“宁儿在想什么?”
沐北宁顺势偎依进他怀里,眼中闪过一抹狡黠,她唇角微微扬起,笑道:“在想睿王咋的不嫌弃沾了他人口水的茶?难道睿王的洁癖是假的?”
“宁儿似乎忘了,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喝你喝过茶,实际上就是喝自己喝过的茶。”北堂墨宸点点她的脑袋,说道。
得,又是绕来绕去的了,沐北宁嘴角微动,娇嗔道,“胡扯。”什么叫她喝过的茶,实际上就是自己喝过的茶,说得好像两人是同一个人似的。
“为夫没有胡扯,难道娘子忘了,昨夜我们还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夫妻同体的。”北堂墨宸控诉似的辩解道,微凉的薄唇凑到她的耳边,将她圆润如玉的耳垂含在嘴里,温暖灵活的舌尖挑弄着她莹润小巧的耳珠,放在她腰间的手也放肆的摸着,声音低沉暗哑蛊惑,“是不是为夫做得还不够,所以娘子很快就忘记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被他如此逗弄自己的敏感点,他还说一些让人耳红心跳的话,甚至提到昨夜的事,她忍不住想起如今自己身上还留着属于他的印记,一想起这个,她小脸徒地浮上一抹红晕,一双粉拳气恼的捶着他结实的胸膛,挣扎着,“北堂墨宸,你这个坏蛋。”
她的小拳头对于武艺不俗的北堂墨宸来说,无疑于小猫挠痒痒,有一种调戏的暧昧,北堂墨宸一把将她抵在窗户上,双眸紧锁着她,“宁儿,你再这么继续打下去,为夫就会更坏点了。”
沐北宁捶打他的动作猛然顿住了,樱桃小嘴也紧紧的闭上,她看到他盯着她的眼睛,就像狼盯着小羊一样充满了危险的气息,好可怕啊!
见她如此乖乖的一动也不敢动的窝在自己怀里,北堂墨宸颇感无奈,别的女人见了他是恨不得主动扑过来,唯有宁儿,每次一涉及又欠之事她就如临大敌,恨不得马上能逃离。
他将她搂得更紧,暗自决定,以后自己要更加努力,争取早日让宁儿不但不逃避与他亲热,还喜欢上。
若是沐北宁知道他心中竟然有这样的想法,恐怕脸都绿了。
两人沉默了的相拥了好一会儿,沐北宁依然偎依在北堂墨宸怀里,突然问道,“墨宸,你两年前为何突然讨厌女子的靠近。”据她所闻,好像以前北堂墨宸是不排斥女子的靠近的,是从两年前开始,他突然将府内伺候他生活起居甚至打扫卫生的丫鬟都撤走,关于他厌恶女子靠近,有洁癖的传闻才流入外界的,她恨好奇,他怎会突然如此的。
北堂墨宸身子几不可见的怔了怔,但也是眨眼间的时间,他开口道,“没有为什么,莫名其妙的就突然讨厌了。”
“真的?”沐北宁抬起头,与他的眼睛对视。她可感觉得到刚才他的异样,才不信呢。
北堂墨宸嘴角勾起笑意,肯定道,“真的。”
看来他是不打算说实话了,沐北宁冷哼一声,重新跌回他怀里。
北堂墨宸扣着她的脑袋,将她摁在胸膛里,在沐北宁看不到的地方,他眸底浮现起一层寒光。
关于他突然撤走宸风楼内所有丫鬟不用人服侍、厌恶女子靠近的原因,因为关系到两国脸面的问题,知道真相的人也仅仅几个人,他没想到宁儿突然对这件事感兴趣,不过,他相信宁儿是无法得知的。
“墨宸,你怎么回来这么早?堤坝的事进行得怎么样了?”沐北宁突然挣扎坐起身,问道。
“宁儿,灾情的事没有必要你不许去想了。”北堂墨宸将她重新摁回怀中,语气略带警告道。
“好,好,我不问了。”沐北宁瘪嘴,不就是随口问一句嘛,至于这么严肃的和她说话嘛。
“宁儿莫气,为夫不是故意凶你的。”北堂墨宸松开她,转而捧起她的脸颊,道,“我让千叶待会儿过来给你把脉,可好?”
“好好的,为什么要把脉?”沐北宁不解地问道,这些天除了累,她身体还好!
“宁儿最近贪睡了许多。”
“这正常吧!”沐北宁柳眉蹙起,这些天事情不是很多,她睡得就多了。
“乖,先让千叶看看,再说。”北堂墨宸是铁了心要千叶过来给她把脉的。
“好吧!”见他如此坚定,沐北宁顿了顿,只能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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