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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西洼沟的谜团(1 / 1)

我听出这老头的话里有话,疑问道:“老先生,这又从何说起了?”

老头又嘬了一口烟袋,说:“这说来可就话长了……”

棚子见老头要打持久战,眼见的天就要黑下来,如果真跟老头在这里耗着,那得什么时候是个头。于是棚子就问:“老爷子,您这卖糖人,一天能挣多少钱?”

老头见棚子对他的买卖感兴趣,也不藏着,得意的说道:“你别看老头子岁数大,要说这卖糖人,就凭咱这手艺再加上咱这张嘴,一天也纯挣两三块钱咧!”

棚子又问:“那从咱这个地方去那大谷县要走多久?”

老头想了想说:“快着要两三天,慢的话要走三四天吧!”

棚子倒是挺机灵,从口袋里摸出了二十块钱拍到老头的手里,说:“老爷子,您把我们俩领到大谷县,这些全是您的,这比您卖糖人挣的多吧!”

要不说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呢!老头儿见钱眼开,二话没说,当即就答应了。因为天马上就要黑了,老头先把我和棚子带到了他的家里,在那里休息了一宿,准备第二天启程。

当天晚上这老头给我们讲了一些关于大谷县的事情,原来这老头名叫谢松鹤,人们习惯上称呼他为谢老头。谢老头年轻的时候做过算命先生,长年累月到处跑,对于一些地方的风土人情都有些了解。

据谢老头说,这大谷县是民国时期的一个地方,解放以后就逐渐瓦解了。说是叫大谷县,其实也就是一个大点的屯子。最繁荣的时候,这屯子里有不下两三千户人家,而且家家姓谷,没有一户杂姓,所以外人都称这里做大谷县。大谷县的隔壁是小谷县,也是一个大屯子,足有一千多户人家,别看名字听着近,实际上这两个屯子一点关系也没有,就是挨得近。

从地势上来看,小谷县在上,大谷县在下,之间隔着一道岭,现在这道岭叫西洼岭,民国时期叫将军岭。抗日战争那会儿,日本鬼子曾经带重兵来到大谷县,进屯子之后,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把挺好一个屯子愣是给折腾成一处废墟。剩下的人绝大部分都搬离了这里,所以大谷县也在这一时期消失了。剩下来的人不到一百口,撑到了解放,都还住在山里,大谷县也改名叫西洼沟。

建国后进行了土改,对于一些集散村落也进行了重新的划分,小谷县虽然比大谷县强一些,但大部分村民也都搬走了,所以剩下来的人都被划进了别的村子,如今那里已经是一片废墟。西洼沟的人不愿意搬出去,政府也不勉强。不过前两年西洼村出了一件怪事,这使人们又重新注意到了这个古老的村落。

这西洼沟正好靠在一条大河边上,这条大河是从西洼岭深处流出来的,当地人习惯上称这条大河为籼河。1976年夏季又到了雨季,大雨瓢泼而下,一下就是接连着好几天都不停歇。好几处大河河水上涨,籼河这次也不例外,发了大水。汹涌的水浪卷着黄泥从河的上游呼啸着滚落下来,原本清澈见底的河水,这个时候却变得极其暴躁。原本雨后发水都不是什么大事,但这一次的水却比往年大的多,西洼沟的居民站在远远的地方欣赏着大自然的力量,却意外地发现从河的上游冲下来很多的尸骨。有的已经严重腐烂,有的却还依稀能够看得清容貌。所有的尸体都是从西洼岭深处排着队涌下来……冲到了堤岸上,这些尸体好像是来自于不同的时代,但却高度一致的****着身子。

西洼沟的人都说这不是什么好兆头,赶紧派人报了警,上面挺重视,来了不少人,一共从河里面清理出137具尸体。所有尸体都被抬到西洼沟的打谷场上等待验尸,并派人连夜看守。当天夜里西洼沟的狗叫个不停,搅得所有人都没有睡好。天亮了以后,有人发现打谷场上所有的尸体都不见了,负责看守尸体的五个公职人员也是昏迷不醒,后来在医院里疗养了半个月才渐渐地恢复了知觉,但是对于当天晚上所发生的事,五人却没有一丝记忆。

于是有年纪大一点的人开始议论,他们说这是“借河搬尸”。十九世纪七八十年代曾经在海河流域发生过类似的事件,据说那次的场面比这次大的多,不算落下的尸体就一共打捞上来四五百具。乡下人都迷信,认为“借河搬尸”是阴灵借大水将客死异乡的人的尸首运回故乡,让其落叶归根。被人发现的时候因为阳气太重,因而停止了搬运,晚上待人们都睡熟了,又重新将尸体偷偷运走……

就这样时间过去了很久,官方也没有就此事给出过合理的解释,渐渐地,外面的人也就淡忘了这件事。

我见谢老头对这件事儿似乎是颇知底细,便问他:“那照您老人家看,这所谓的借河搬尸究竟是咋回事儿?”

谢老头儿诡异的笑了笑,他说:“那我可就不知道了,或许这次你们到西洼沟去就能找到答案呢!”

我们三个人一夜无话,踏踏实实的睡了一个好觉。第二天一大早就随着谢老头直奔那西洼沟而去。那时候没有出租车,越往山沟里走越难走,我们三个人甭说骑匹马了,连头毛驴都没骑上,全是甩开两只大脚丫子,一步一个脚印的奔着西洼沟而去。终于在第四天的晌午,谢老头才算是把我们领到了西洼沟的沟门口,说了几句客套的话,转身告别。

棚子我俩看着这大山沟沟,两个腿肚子直抽筋。棚子说:“当年在东北插队的时候,那条件也比现在这好的多呀!”

我说:“怎么着彭司令?你要是退缩了现在还来得及,本司令就当没看见你这逃兵!”

棚子把登山包往自己肩上一放,一马当先的走在前面:“扯你老羊圈蛋,在本司令的字典里没有‘逃跑’这两个字!”

我也赶紧追了上去。从沟门走到沟里有七八里,全是碎石嶙峋的羊肠小山路,我跟棚子一口气将这段路程跑完。见到前面出现房子了,我俩就瘫坐在路边休息,棚子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他说:“行呀老杜,没想到你这体力一点儿也比本司令差!”

我说:“别夸你胖你就喘上了,要是再走两步,不定谁先不行了呢!”

棚子呲着牙一乐,也不跟我废话,自顾自地哼起了《沂蒙山》,哼着哼着,他对我说:“这破地方可没有沂蒙山好呀!”

我说:“别说我瞧不起你,你去过沂蒙山吗?”

棚子说:“没有,不过歌里面写的挺美的!”

我跟棚子吵吵火火进了西洼沟,西洼沟是一处坐落在山沟里的村庄,这沟看着倒是挺大,沟里的房子大多都是坐落在半山坡上,也有个别的建在沟底,一出出小院倒是别有一番乡间的风味。从沟里到沟外有一处河流,这河也不能算是大河,但河宽也有十米之余。我们去的时候,没下过雨,所以这河里的水清澈见底,挽着裤管,就能在河的下游趟过去,棚子我俩推测,这条河可能就是谢老头儿说的那条籼河。

一走进这西洼沟,棚子我俩就一直觉得被人盯着,后背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无声的注视着,使得我两人一阵阵发毛。我和棚子四下里打量了一番,见那半山坡上的民舍里,在那由大石头垒起的墙后面有不少个漆黑的小脑袋瞪着一双双眼睛在悄悄的张望。这些眼睛属于西洼沟的孩子们,山里的孩子不像城里的孩子那样胆大,山里面一年到头儿也见不到几个生人,所以见到生人他们才会表现出一种不可名状的恐惧!

没走两步路,我们俩就被人叫住,转身一看,是一个穿着很老土的山里老头儿,这人驼背,猫着腰,背着手,头上戴着一顶解放帽,一看就像个干部。我和棚子站住脚,朝着那老头儿深深地打了个立正,敬了个军礼,老头儿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楞了一下,还给我俩回了个礼,他细细打量了我俩一番,开口问道:“你俩都是谁家的娃娃?额咋不认得?”

我们也不能跟这老头儿说是来找幽王墓的,要不人家非得把我们俩当成盗墓的给抓起来不可,但我跟棚子也都非等闲之辈,说瞎话的功夫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棚子似乎比我更在行,还没等我发挥,棚子就先说话了,他说:“额们爷爷得了重病,医院治不好咧,就给出了个偏方,说找到五十年以上的老人参当药引子,没准还有救呀!额们哥俩四下一打听,河南这地儿有呀,就赶来了,谁成想过来后人生地不熟,花了二十块钱找人带个路,没成想那人把额们哥俩扔到这沟门口就跑了!”

老头儿一听还真信:“现在这人都学孬了,什么坑蒙拐骗都是从那城里头传出来的,额们乡下人就要强的多了……你俩别忘心里去啊,额见你俩也像是城里人,可不是说你们……”

这老头儿挺友善,姓姚,西洼沟的人都管他叫姚老汉,是这西洼沟的村支书,他领着我们两个人到村委会去,路上还笑吟吟地对我俩说:“你们这俩伢子这回算来着了,正好上面来了人,村子里晚上打算为他们接风,你俩到时候也一块儿到场,都可劲儿造!”我和棚子都点头称是,心里却想,还真有愿意到这穷山沟沟检查工作的领导!

没多大会儿,支书就领着我和棚子赶到了村支部,说是村支部,其实就是一堵墙围着的三间草坯房,院门口贴着一副对联,红纸早已经破破烂烂,依稀可以看清上面的文字。上联是:反帝反修干革命;下联是:备战备荒为人民。横批是:毛主席万山。我思来想去没弄明白这毛主席万山是啥意思,仔细一看,那山下面的红纸不见了,可能是被风吹去了一个“夕”字。棚子看着对联咂咂嘴,对我说道:“诶,你还真别说,这地方虽然不好,人思想觉悟还挺高……”

院子里,正面是三间草坯房,院子里有一个大青石碾子,窗台下还放着两副木犁,在东屋的窗根底下坐着一个女人,手里拿个一支笔低着头在往一个本子上写着什么。我仔细一看,这女人我认得,正是前几天在公安局里遇见的方红。

棚子显然也认出了方红,还没等方红抬起头来,他的大嗓门已经嚷开了:“哎呀,这不是方红同志吗?想不到那日一别之后,我们竟然又在这里见面……”

方红张着嘴吧站起来,显然她在这里见到我们也很意外:“你们……你们怎么会到这里来?”

支书见我们彼此认识,也就不再留在这里妨碍我们聊天。棚子我俩跟把对支书的那套说词又对方红说了一遍,方红也不怀疑,点点头说:“是这样,早知道你们要来的是这里,我就送你们过来了!”

我见方红一个省里的警员大老远跑到这深山老林中来,必然此处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就忍不住问了一下,一问之下才知道,果然是这西洼沟又出了怪事!

方红对我俩也不隐瞒,她告诉我和棚子,从一个多月以前开始,西洼沟晚上就总丢东西,而且丢的还都是活物,开始的时候,沟里的人还以为是谁家的小孩儿偷嘴吃,寻思着跟支书说一声,在全村做做宣传教育工作就行了,便谁也没放在心上。可越往后事情越严重,丢的也越来越大,越来越多,这家丢头猪,那家丢头驴,这家丢群鹅,那家丢群鸡,人们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于是就到县里面去立案。那时候的警察局和现在的警察局不一样,那时候的警察很业余,稍微大点的案件办着都扎手,一见这个更大,心说干不了,上报吧。于是就报到了省里,省里组织了点人先来调查一下,方红就是其中的一位。

我俩听方红这么一说,都觉得热血沸腾,毕竟我们俩个人骨子里流的都是冲锋陷阵的热血,遇到稀奇古怪的事儿,心里难免有点痒痒。棚子说:“没准这地方还真闹鬼!”

方红说:“想不到你这无产阶级革命者也信这牛鬼蛇神!”

棚子听方红这么一说,还特骄傲,他说:“牛鬼蛇神怎么了,牛鬼蛇神就不是亲爹亲妈养的?要是叫彭爷我撞上,咱照样拉着它去批斗,非好好改造改造它这臭毛病不可,把它也锤炼成咱无产阶级的牛鬼蛇神!”

方红挺爱听棚子吹牛,棚子身上有着天不怕地不怕的精神,还有这扯什么蛋都不怕露馅的高尚觉悟,所以没过多久,方红就已经和棚子打成一片了,老缠着棚子给她讲当年在东北插队时候的趣事儿,棚子则是来者不拒,越吹越飘了!

在棚子和方红这种热情面前,我有点儿插不上话,所以我干脆坐在一边思考这幽王墓的事儿,我在想虽然大老远跑到了河南,可如果没有找到幽王墓该怎么办?即便是真的找到了幽王墓,但那墓里若是找不到阳家门的线索或者阳家门根本就和我们家的诅咒没有丝毫关系,那以后的日子,我该怎样过下去?现在路还没有开始走,我竟然就面临着这么多的问题,看来前面的路真是越来越艰难了!就这样不知不觉间,我自己竟然坐到了晚上……

当天晚上村子宰了羊,隆重的招待了方红他们,我们借着方红的光也吃了顿好的!村里人还在场院上点起了篝火,找几个会文艺的村民表演了节目。在这熊熊的篝火前,支书拿出一坛储藏多年的好久,我跟棚子都造了不少。和方红一起来的还有两个男人,一个50多岁,姓高,方红管他叫高队长。另一个和方红的年纪不相上下,叫孙文才,方红叫他记事员,因为他文采好,专门负责记录和撰写报告的!这两个人也没少喝,最后把那高队长喝的和棚子搂着肩膀称兄道弟,唱起了长坂坡!

借着这顿酒,支书吐了真言:“现在这群孩子是越大越不顶事儿了!这深山老林啥事儿没见过?丢了点东西就要麻烦政府,早些年,日本鬼子开着大卡车半夜三更的就往这将军岭里面跑,村子里的狗都不敢叫唤,人要是多看一眼,逮着那就是一枪呀!那会儿多乱呐,还不是过来了!”

方红知道支书年纪大了,喝点酒难难免会多说两句,也不放在欣赏,就接着这股劲儿又问了一些村子里丢东西的事儿,支书又把详细的事情说了一遍。

其实这村子丢东西的事儿由来已久,早在很早以前,各家就不时会有东西走丢,但那时候丢的并不频繁,所以各家各户都没有放在心上,只当是山上下来东西,夜间给叼了去吃了。一个月前连续下了一个多星期的大雨,这雨比往常下的都要大,雷声也比往年的更要响,自打这次雨停了以后,怪事儿就接二连三的发生了。起先是村子里丢了一条狗,第二天接着就丢了一头猪,渐渐的越丢越大,越丢越多,每天晚上都会有东西丢,村里人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都疑神疑鬼的躁动不安。

有上了年纪的人就说了,这是山将军发怒,责怪村民这些年没有祭祀,所以才将这些活物摄了去祭祀。当然这话现在听着都知道是不可能的,但这山将军又是怎么一回事呢?都知道西洼岭早些年叫将军岭,为啥叫将军岭?这还有一段流传已久的说法。

其实这座山换了很多名字,这座山在不叫将军岭之前确实叫做“六日宝山”,但在叫六日宝山之前是否叫冥山,那就无从查起了!据说很久以前,河南这地方曾经闹过一场旱灾,地里的庄家是颗粒无收,近处的山上连一只麻雀都见不到,大谷县的居民眼见着就要饿死了,无奈之下村子里的壮丁集结在一起,准备进山打猎。但是在山上绕了一圈,连只毛也没打到,队伍里面就有人说再到岭子深处去看看,但祖上好几辈儿传下来,说这岭子就是个界线,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往深处走去,岭子的深处是有妖魔出入的!

但旱灾已经把人们逼到这份上了,不去也是等死,去了或许还有一线生机。所以人们商议了一下,还是决定进岭看看。进岭的山路上横拦着一块儿大石头,这石头很大,山路建在半山腰上,上面是高耸的险峰,下面是深不见底的谷底,人们起先是以为老祖宗为防止子孙后代进岭子而从上山推下来的石头,所以为了更方便进岭子,几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便合力将那大石头推下深谷中去。

谁知道这石头推开以后,在这块儿石头下面发现了一骑骷髅,人已经烂成了骨头,但身上的铠甲却还没有完全锈蚀,马也完全成为了骨头架子,鞍子也还可以看得出,这个人身上配着一把宝剑,手使一把长刀,但刀剑早已被石头压弯。当时只是留下一部分人草草埋葬了这一骑尸骨,很多人都向着将军岭更深的地方寻狩而去,但走入将军岭深处的这些人却再也没有回来。而自从搬开了这块儿石头以后,将军岭近处便逐渐有野味出现,大谷县的人便借着在近山狩猎度过了旱灾。于是有人便将这功劳归结于那一骑骷髅,所以“将军岭”这个名字也正是从那个时候不胫而走了!

支书借着酒劲,又磨磨唧唧地给我们讲述了不少有关大谷县的传说典故,我听的不亦乐乎,棚子和方红则说说笑笑,完全没有理会支书的意思。而高队长和孙文才则更是不胜酒力,早就被棚子灌倒了,这会儿正躺在地上哼哼……

村子里的人都闹到了很晚才一一睡去,这天晚上我睡的也很憨实,一直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太阳晒腚。我被村子里吵吵火火的声音吵醒,一打听才知道,昨晚上又出事儿了!村子里唯一生下的两头种牛双双的不见了踪影,种牛平时单独关在一个圈里,负责看牛圈的人因为凑热闹,多喝了两杯,结果忘记关牛圈的门,等到第二天醒来以后才发现,这牛圈早已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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