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你说冤枉我的是位王爷？天呢，可是我真的没偷啊。”
小算子耷拉下脸，一脸愤愤不得志的模样。
“行了，下次出门走路看清楚点，要知道有些人你就是不小心擦边都能被打死。”这次还真算好运气，自己小命也没丢，算是大发了。
秦明玉忍不住拍拍额头，这点背到极点了，一会夜歌一会冷血王爷的，简直都深潭里头了。
秦明玉叹气，把他从地上拉起来，“行了，还杵在这干嘛？人都走了，你还不走？”
“这次算我欠你一份情了。”他低着头，看着自己紧紧抓着的荷包，哪怕变形了，还是不放。
秦明玉觉得这上头的花样有些眼熟，忍不住挑了下眉头，“啥东西？给我瞧瞧？”
小算子松开满是水的手心，才将捏的有些变形的荷包汗湿湿的递过来。
秦明玉觉得上面的绣眼有些像自家娘亲的，忍不住皱了皱，又松开，暗道，可能绣东西都差不多样子，所以想象也在所难免，毕竟自己可是行家。
“就这玩意，王爷觉得是你偷了他的？”
“恩恩。你要相信我，我也不知道为何。可这确确实实是我爹给我的，说是我娘送他的定情信物呢。”
“你娘？”
“恩，我没见过我娘，我爹说她早逝。”
秦明玉噎住，冷不丁碰道人家这伤心事，还真是……
“那你也别太伤心，节哀。”
“没伤心，我压根没见过她，听说是我爹以前的意中人，其实不算我娘，好像我爹是单相思来的。”
秦明玉嘴角抽了抽，这方向拐的太快，简直让人没法接受。
“……”
见秦明玉面无表情，小算子从角落里起身，看着秦明玉非常郑重，随即点头弓腰，行了一个大大的礼节。
秦明玉被他装腔作势的样吓了一跳。
平时一个看起来老叼的人，今天居然肯弯腰了，简直不要太神奇。
“谢谢你。”他脸色十分认真，看起来并不是玩笑或者调侃。
秦明玉还真经不起他这认真的模样，连忙打着哈哈摆摆手，“不用不用，只是你往后还是要看好路，别得罪了你不能得罪的家伙都不清楚，你以往都是会直接把东西拿出来的，今日你居然会如此行事，莫非这荷包真的对你如此重要？”
“对我爹很重要，我是我爹从坟墓里刨出来的，他相当给我了新生，所以我十分念着他的好。”
“他给你新生就不会让你在街头做这种事情，要是哪一天路死街头都不一定。”秦明玉嘀咕着。
小算子大概听到了，倒是不生气，只是淡淡回复道，“我爹那年得了肺痨死了，所以不是他教我学的这个，若是知道我这般不争气，九泉之下也不得安宁吧。”他咧嘴笑了，但是秦明玉怎么觉得他的笑那么苦涩，那么自嘲。
秦明玉忽然觉得自己还真不认识眼前这个小伙子了，明明就和明元一样天真无邪的年纪，偏偏表情里多了一丝同龄人不曾有的故事一般。
秦明玉忽然间对他就心疼了起来。
虽然圣母不对，但是莫名心里就怜悯起来。
好吧，也许她身上母爱真的泛滥也有可能。
“你爹希望你过得好，倘若知晓你能自力更生，兴许也并不见得会生气，生活逼人如此，只是我很疑惑，既然你爹不在了，那你和谁生活在一块？我看你平常得手一单应该也会蛮多的吧？怎么不见你金盆洗手，倒是天天在外头晃悠？”
秦明玉皱眉，一脸不赞同。
“你们这种上层人，怎么会知道我们的苦处。我们不是人生父母养的，只是从圣河出来的孩子，原本身份就低人一等，更不用说因为天生的智灵武灵比人低下，更是被那种低水平的人家收养，不然我何以会在坟头给人活生生活埋掉。”
他的控诉倒是让秦明玉大大吃惊。
“这里很重视灵？”
可是她在都城也生活一段时日了，怎么也不见得人们对这个在乎重视啊？就好像和自己往常一般无二嘛。
小算子盯着她，好像盯着奇葩，不可思议道，“你居然不知道灵在国都以及整个大陆的重要性？你莫非也非常低下吧？”他狐疑着，忍不住带着点惺惺相惜的同是天涯沦落人的那种庆幸感。
秦明玉觉得他这是幸灾乐祸，好像终于找到了组织，平等人一般的不用再被蔑视。
“咳咳，这个你无需多问，你只需跟我说，灵一般重要体现在哪里？为何我见大家都跟正常人一般，并没有过多计较这个灵的等级？”
“如果有灵的等级就可以去专门的灵队伍做任务，这样就能换日常必需品，或者赚钱养家了。不过，像这种队伍，一般只会和固定的人做合作，而且招收的入队资格也必须是入段的人，再则国都的人才太多，所以基本上都是在高段快要突破博学等级时，才会更加抢手。”
秦明玉听得有些懵，当大意是知晓了。
这会更不可能亲口跟他说自己也是个废柴了。
“如果你对这个感兴趣的，只有先把级别考上去了，换取证书，别人才能正视你。”
秦明玉耸耸肩，“我不说，别人不说，如何知晓我是不是级别差劲呢。”
小算子古怪的瞧了她一眼，很是不可置信的模样。
“每个级别的衣服配饰都有所规定，你这个不会都不知道吧？”
见秦明玉打着个大大的问号，小算子简直要惊叹她是从何处来的外星人了。
“你不会吧？真不知道？”
“我给你这个讲解的机会，不好吗？”
“且，不懂就说不懂，不过连三岁小儿都知道的事情，你居然不知道？还真不清楚你是吃什么活到那么大的。”
这话……
秦明玉忍不住抽了抽脸，兴许娘亲和爹都考虑到自己原本的情况，所以并没有强求过自己考级，而且知道太多，反而会更加觉得难过也说不定。
不过这个什么配饰衣服有考究，倒是真的第一次听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