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队侍卫看着躺在地上的徐子睿有些犹豫。
段嘉沭瞪着眼睛冷冷地说:“你们是不是想违抗命令?”
侍卫将他勃然大怒,立即将徐子睿和吴姝婳从地上拎了起来。
吴姝婳透过额前的碎发看向段嘉沭,她的脸渐渐失去血色,变得比地上的白纸还要白,眼里那一丝微光透着绝望和悲愤:“段嘉沭,你真的要做到这种程度吗?”
窗外开始稀稀落落地下起雨来,房间里安静地只剩下雨声。
段嘉沭转身面向门外,半晌,他挥挥手:“带出去。”
吴姝婳慢慢地闭上眼睛,只觉得一颗心被击沉了数万片,在这无边的夜色中沉向深渊。她的下嘴唇已经流出了血,但她还是紧紧地咬着,仿佛要用肉体上的痛楚抵消心里的疼。
段嘉沭看都没看两人,他们一离开房间,他就坐回红木太师椅。
送电报的士兵颤颤巍巍地站在门口附近,被段嘉沭身上散发的迫人的冰寒吓得不敢靠近。
段嘉沭从口袋中拿出万宝龙钢笔,抬眼看了看那士兵。
士兵本身就从事文书工作,总是随着带着纸,马上反应过来,掏出一张纸小心翼翼地递了上去。
段嘉沭快速地写下一行字后递还给他,盯着他说:“马上发给京城的邓铭之先生。”
士兵马上接了过来,恭恭敬敬地敬了个礼才离开。
刚走到门口,又被段嘉沭叫住。
“叫全东平过来见我。”
全东平是段嘉沭贴身侍卫队的副队长,余志良还留在靖河执行任务,现在段嘉沭的安全保卫工作由他全权负责。
因着段嘉沭的吩咐,全东平很快就到了。
他刚进门就听见段嘉沭冷冷地说:“给我备车,去京城。”
全东平大吃一惊,其实他刚刚已听那士兵汇报过,心中大概有了个底,但听到段嘉沭这么快就决定要去京城还是有些不可置信,可他不像余志良那班跟段嘉沭亲近,他在心中转了一个念头,什么都没有问,只答应了一声,就出去备车和警卫。
突然的行程安排和段嘉沭的态度,让全东平有些疑惑,他思量再三,用特批的紧急电话拨给了余志良。
余志良很快就回了过来,听了全东平的汇报,他也是暗暗吃惊:“虽说现在是停战时期,但上京的几个交通要道都由成颖两军把守着,这万一……”
全东平在电话这头也不由地点点头:“我也是担心,但二少正生着气,连徐团长和吴小姐都关了起来,现在是谁也不敢劝。”
余志良沉默不语。
全东平又说:“现在谢家的确是举步维艰,今日下午,连大帅都下了密文,说这段时间谁都不可以在和谢家有联系,这分明就是说给二少听的。如果他现在去京城就是在和大帅叫板。”
余志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现在的局势是有目共睹,谢家的盛世已过,段启宋的立场已经越来越清晰,不,也许在很久以前他已经在暗中资助陈辉,段嘉沭如果质疑要去的确是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