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桌子的视线都集中在她身上。
她思量半晌,莞尔一笑道:“我当然跟父亲说过此事。他们虽然的是西式教育,但是听到我解释以后,也和支持我和嘉沭的决定。他们说何小姐和大帅能替乾军全军着想,放下个人的恩怨。结成这门亲事,是有大度的人。”
段启宋没想到她会这样就接受了他的说法。不过她这样一讲,到好像是他和何芸慧逼着他们结婚似的,心里不由地窝火。
谢清培看到女儿如此就躲过了为难,也不由地为她感到自豪。他端起酒杯迎向何道平:“何先生年纪轻轻就要兄担父职,以后必不容易啊。我们以后不在乾州,以后还要你多多担待乐怡啊。她年纪小不懂事,又被我们一家人当着宝宠着,难免有些骄纵任性,以后有对不起令妹的地方,还请包容。毕竟段家最讲究旧式的规矩。”
他以一个长辈的身份来说这些话,已是把自己女儿和何芸慧的身份划了清了等级。他女儿是夫人,他妹妹是妾室,以后不管犯了什么错,何芸慧都只有担着的份。
何道平心中是火冒三丈,但他又不能反抗,他笑吟吟地拿起桌子上的酒杯,嘴里说着:“应该的,应该的。”
一昂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段启宋本是想当着众人的面让谢清培难堪,没想到却被他们父女两这样就挡了回去,自然是不甘心的。
他看了下段嘉沭,段嘉沭依然是面无表情地坐在那一如往常。他心下窃喜,正准备说些什么。
突然听到外面出现了一阵枪响。
厅中人惊叫起来,皆是惊慌。顿时客厅乱成了一片,跑的跑,躲的躲。
段嘉沭眉头一皱,招呼身后的侍卫:“你去看看,外面出了什么事。”
段启宋虽然看上上去还算平静,但是他眼中也是慌张,今天是岗哨安排得好好的怎么就会有枪声。现在战事紧张,他不免担心是敌军的刺客。
谢乐怡和母亲紧紧地握住双手,也感到深深的担忧。她的看向段嘉沭,段嘉沭的眼中一片冷清,他的视线正在看向别处,却让她感到莫名的心安。
宾客们很快就被带到一间会议厅躲了起来。谢乐怡一家因为不是军中人士,所以也跟着去了会议室。
周围的人还处在刚刚的惊慌中,惊魂未定地讨论着刚刚的场景。
“刚刚我看到一道黑影从窗口的地方闪过,接着就想起了枪声。”
“黑影?不会吧。大帅府守卫这么严密,怎么会让别人进来呢?”
“不会是有刺客吧?”
“刺客?”
“是啊,现在局势这么紧张,那南方的几个军阀头子都对大帅虎视眈眈呢?现在刚打完余州的仗,是不是想趁军队还没有修整好的时候,乘机……”
“我看不像,那好像不是个人,感觉倒像是什么野兽。跑得极快。是人的话,不可能速度这么快的。真的是一闪而过啊。我都没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