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复一杯,就着冷月心事,谢乐怡很快就喝了小半壶。她将机密文件收好放进抽屉。站起身来,头有些迷迷糊糊地晃,差一点就摔倒。
她提起剩下的小半壶酒踉踉跄跄地就出了门。
夜深时分,守门的侍卫看着她有些诧异,但是马上就转为了意味深长地微笑。
她没有理他们,抬起手就推门进去了。
偌大的房间空荡荡的,这是段嘉沭一贯的作风,干净利落。
她费力地睁了睁眼睛。模模糊糊地辩出要寻找的人就在不远处站着,好几天没见他,他好像恢复的不错,没有了前几日的消瘦,昏黄的灯光下,更显玉树临风,能把病号服穿出这种英挺味道的大概也只有他了吧。
他好像说了些什么,但是她听不清楚,只知道凭着本能摇摇晃晃地向他靠过去。
当她快走到他面前时,段嘉沭才发现她白皙的脸庞浮上了两朵红晕,黑莹莹的眼睛迷离地厉害,翩翩而来,带着香软的酒香,显然是醉酒了。
段嘉沭正在看文件,看到她醉醺醺地样子,眉头皱起,放下手中的文件,声音里带着微怒:“你又喝酒。”
她笑嘻嘻地看着他,扬了扬手里的小酒壶:“我刚刚温了黄酒,你要不要喝?”
说完,她眼睛就滴溜溜地打量着四周,去找杯子。她醉了,自然步伐不稳,不是磕到这里,就是磕到哪里,她疼地呜呜地嘀咕,嘴里还是不停地嚷着:“杯子、杯子。”仍是不死心。
段嘉沭拿她没办法,走到桌子前,拿了自己的玻璃杯递上去给她。
她纤长的手指颤颤抖抖地接过,提起小酒壶微微一斜,那晶莹的黄色液体便轻滚而出,酒香四溢。
酒倒到一半戛然而知,谢乐怡抖了抖茶壶,壶嘴里只漏了一两滴出来。她怔怔地看着那两滴液体,鼓着脸,生气地说:“没有了。”
“没有就不要喝了。”段嘉沭冷眼看着她。真不知道她怎么那么爱喝酒,一个多月前那晚的情景又浮现在眼前,那些暧昧的动作,含糊不清的语气。她醉酒后只会做一些不像话的事。
想着,他就去夺她手中的玻璃杯。
“你干什么?”谢乐怡惊叫一声,她迅速闪身竟然避过了段嘉沭的手。
“你喝多了。”段嘉沭怒斥道,他的眸子阴沉沉地,全身散发出寒意。
要是平常,谢乐怡可能会马上吓住,乖乖地放开手中的酒。可是现在,她醉了,人迷糊,胆子更大了,她只知道要喝酒,谁要是敢抢她的酒可不行。
她瞪着清澈的大眼睛看着段嘉沭,小嘴一嘟:“我还没喝够呢。”
“胡闹。”段嘉沭俯视着她,手再次伸到她面前:“把酒给我。”
“我不。”谢乐怡紧紧地护住手中的杯子。
“我再说一遍,把酒给我。”
谢乐怡也好像是铁了心,固执地说:“我也再说一遍,我不。”
段嘉沭的冷眸低垂,一步一步靠她更近。谢乐怡好像有些害怕了,脚步一直后退,直到背脊触到冰冷的墙面,退无可退。她才抬起头说:“你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