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顿时安静地吓人,谢乐怡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快倒流。就在这时,她突然发现自己的手电筒忘记关,还好被子厚,应该没被发现。
她尝试这轻轻挪动手去碰开关,还好手电筒不大,她很快就成功地关掉了。她这一动虽然不明显,但是落在行军的人眼中,还是不免有丝疑惑。
谢乐怡听见余志良的声音缓缓传过来:“二少,那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
谢乐怡的心一下子被揪住,段嘉沭一向警觉,这下她可完了。
但是没想到段嘉沭顿了一会,却开口说:“你多心了,我房间只有一把钥匙,怎么会有人进来。”
余志良跟在段嘉沭身边多年,是清楚他脾气的,便不在多说什么。两人有陷入了沉默。
谢乐怡在心里偷偷地舒了口气。她抬起被子露出一跳细缝,探头视线向外探去。
明亮的灯光下,段嘉沭和余志良正站在书桌前部长在看着什么,只见他们眉头紧蹙,不说话,只是一支笔在那画来画去不知道在写些什么。
一个多月没见到段嘉沭了,他好像消瘦了不少,下颌的弧线更加明显硬朗了,衬得精致的五官越发立体。
他大概是从前线直接回来的,一身笔挺的军装已有些褶皱,他随意地将最上面的两粒扣子解开,好看的喉结若隐若现。
谢乐怡从来没见过他这种样子,他一向完美整洁,从没在她面前露出过半点颓废。
“清楚了吗?”段嘉沭忽然开口,他的声音犹如大提琴低沉好听。
余志良郑重地点了点头,将桌子上的一张纸小心地叠好放入胸前的口袋中。才开口:“二少,那我现在就去准备车子即可出发。”
段嘉沭眉头微蹙,摇了摇头,语气清淡地说:“明天早上再走吧。”
“可是,”余志良有些错愕:“今晚珲军……”
“按我说的去做。”段嘉沭打断他,声音里没有任何起伏地说:“一个晚上,珲军玩不出什么花样。再说,这几日大家都辛苦了。好好休息一下吧。”
余志良还想说些什么,但是见到段嘉沭已经那张冷清的脸,虽然没有任何情绪,但是隐隐透出的压迫感,有种不怒自威的气息。
最终,他顿了顿,什么都没说就离开了房间。
房间里又恢复了安静,空荡荡地只剩下段嘉沭和谢乐怡两个人。
一直维持着同一个姿势趴着,谢乐怡已经全身僵硬到发麻。当她听到段嘉沭要明早才走,顿时感到深深地绝望。
她从来没有那么期待过战争的爆发。她在心中祈祷珲军再次发生偷袭。
当然,谢乐怡所祈祷的这一期是不会发生的。她始终都要面对段嘉沭。
她看到段嘉沭在椅子上坐了一会,然后慢慢起身,朝床走了过来。
他不会是想睡觉吧。谢乐怡轻轻地把被子放下来,一颗心脏紧张得狂跳不止,她屏住呼吸,静静地等着。
果然,段嘉沭走到床边,坐下,等了大概五秒。他一抬腿,就躺了下来。